啾浅浅

冷cp爱好者。冻死在北极圈

听说道长他很渣(二)

    道长并不是每天都能陪着万花的。在纯阳宫的时候教导弟子,也偶尔下山处理一些俗世事务。万花有时会陪着他,不过大部分时间,还是静静地在屋里等道长回来。

   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,早就过了黏黏糊糊的阶段。万花会在道长回来的时候给他糊一个带着药香的吻,道长也总会带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,不值钱,但万花一定会喜欢。

    道长这次下山遇见了件棘手的事,处理完之后已经过了小半月。返程路过长安正是暮色时分,街市上熙熙攘攘,叫卖声此起彼伏,道长气质清冷,倒也没有几个人敢上前兜售。正准备往糕点铺子去,道长却被小摊上的簪子吸引了目光。乌木制的发簪磨得古朴圆润,说是一支,其实是一对,分开来是一只鹤,一支梅,合起来便是有鹤衔枝。

    万花甚少束发,道长想起他每天刚睡醒时满眼迷茫、头发乱翘的模样,忍不住勾起嘴唇微微一笑,倒把收钱的小贩看得呆了半响。

    思念一旦翻涌而上,就再也压抑不住,仿佛有支绒羽碰触心底最柔软的部份,叫人心痒难耐又无计可施。道长连夜回到纯阳宫,匆匆交完任务便往居所而去。小院子堆了厚厚的雪,只有一条通往房门的路勉强还看得清模样。道长给自己施了洗尘诀,才推门而入。

    月光透过窗纸,洒下一片朦胧的清辉。房间里黑漆漆的,只有床头被照得微亮。万花怕冷,一个人睡的时候总喜欢缩在被子里,露出半张睡得绯粉的脸。道长脱下外袍,凑近床头在万花额上轻轻一吻。也许是道长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,也许是万花睡得不安稳,他的嘴唇刚离开额头,万花就睁开了眼睛,斜斜上挑的桃花眼满是睡意,迷茫地看着道长。道长隔着被子拍了拍,轻声说道:“抱歉,吵醒你了。”

    万花又使劲地眨了眨眼,从被子里伸出手抱住道长,寒气将他冷得一激灵,方才彻底地醒了过来。

    孤寂可以用拥抱填满,百转千回的思念却不能只用亲吻就足够表达。万花的吻反被气息绵长的道长掌握,亲吻升级成了掠夺,彼此的气息是炽热的风暴,两相碰触就烧成了燎原之火。

    万花微凉的手指从道长领口一路向下,解开各处暗扣,待得道长的内袍褪了大半,才碰到那支刻着鹤梅的乌木对簪。他将簪子抽出来看了一眼,道长低哑的嗓音便在耳边轻轻响起:“长安城买的,送你。”

    万花随手摆弄了一番便知其中机巧,微微使力就将它拆分开来。他就着月光端详了一下,将鹤簪叼在嘴里,两只手环过道长的头顶,随手把道冠拆了下来,又将梅簪插上去,歪着头含含糊糊地笑道:“好看。“

    万花的睡袍本就宽松,刚才一番情动也只剩下半边还挂在肩膀,长发缎子似的铺了满身。黑的黑,白的白,唯有唇是被吻成绯红的血色,乌木簪在濡湿的唇上,越发显得魅惑难言。道长眸色深深,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:“不行……我去盥洗一番。”

    万花吐出簪子往被子上一扔,简直恼羞成怒:“这样了你说不行?!信不信我让你永远不行?!”

    道长将被子给他拉好,又在他额头轻点:“你冬日里易感风寒,我风尘仆仆,不能过了病气给你。”

    万花翻了个白眼偏过头去,道长下床点了灯,打开柜子找出一套半旧的内袍,自去盥洗了。

    等他洗完推门而入,万花已经蒙着被子缩到墙角,这次连个头发丝都见不着了。道长去拉被角,万花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指柜子,闷声闷气地说:“自己睡!”

    道长拉住他想缩回去的手,万花使劲一挣却没挣开,手指反被道长扣了个严实。万花一时也懒得理他,只随他握着。道长轻声说道:“手这么冷,我替你暖暖,嗯?”

    万花感觉手指被牵着,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事。那是道长的唇。温暖的唇舌从指尖轻轻吻到手背,指间的缝隙也用舌尖细细描摹,湿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,酥麻发痒。

    都说十指连心,这种轻缓的痒意顺着手臂一路攀爬到心底,万花忍不住轻吸一口气:“……哼。”

    道长依然不急不缓地吻着万花的手,万花被撩拨得难受,手指伸直想推开道长,反被道长含住指尖,一支、两支,用牙轻轻咬了,舌头在指尖打转。

   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,轻而易举就能知道对方的情动之处。万花听见道长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道:“不生气了,明日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,好不好?”

    被子里半晌没动静,道长也不急,过了好一会儿,才听见万花闷闷的声音:“……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。”

    接着窸窸窣窣的一阵响,万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。长发在被子里窝得有些乱,斜斜的遮住了半边脸,昏黄的灯光下,只剩一双桃花眼亮得摄人。万花收回手用鹤簪将长发随意挽起:“明日太远,我只想今天。”

    他跪坐在床上,皓白素腕将袍子一扯,领口松开露出毫无遮掩的上半身来。万花的手指轻轻抬起,在自己的唇上一点,又徐徐往下。

    “从这里开始,吻我。”

    第二天,万花就为自己的恣意撩拨付出了代价——不仅腰疼腿软,还染了极严重的风寒。道长一边整理昨晚扫落在地的物件,一边给他递布巾:“……果然又得了寒症,下次别逞能了。”

    万花把自己脸一抹,斜飞一个媚眼:“我乐意。你不也挺开心的吗?”

    “咳!”道长故作镇定地背过身去:“我去看看药好了没。”

    万花往床头一靠,噗嗤笑出声来。

    往后两天,万花几乎长在了床上,道长把他包裹好,不许踏出房门一步。万花简直闲极无聊,杂书看腻了,果脯也吃到不想吃,突发奇想搬出一包金针来。道长略扫一眼,讶异地说道:“今日你要修习医术?”

    万花头也不抬地给针穿线:“上次你的袍子挂了个口子,我拿来缝补缝补。”

    道长平静地将衣服放在床上:“好,别剪碎就行。”

    万花拿起手边的果脯砸过去:“滚滚滚!”

    道长手一捞将果脯塞进嘴里:“太甜了些。”嘴角一翘抱着剑出门了。

    事实证明,学会太素九针也不能对缝纫无师自通。万花一下午把自己的手指扎得满是小洞,衣服反倒针线纠结得更加惨不忍睹。正巧道长的师姐妹们过来看望病人,进门就见万花捏着针,一抬头眼框微微含泪,素白的手腕上还有殷红未褪的暧昧痕迹,师姐师妹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:“……禽兽!都病了还不让人好好休息!”

    等道长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全是人,女道士们一边热情地教万花如何下针,一边冷漠地给他递眼神:“渣!”

    道长:“……??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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